发布时间:2014年07月08日 作者:刘冬玲 来源:安徽长丰农村商业银行
干草盖顶,砌土成墙,大大小小的茅草屋零零散散地坐落于大片的庄稼田里。没有林立的高楼,没有平整的马路,屋前屋后都有着大片的自家场地,或稻场,或池塘,或栽满各种蔬菜和果树的菜园,一颗石榴、两株甘蔗,不成规模,如是而已。家家户户之间或只隔着一堵墙,炊烟升起时嗅一嗅,便可知人家上的什么好菜;或需穿过田庄、绕过池塘“跋涉”而至,距离却不超过百米。这,就是我儿时印象中的乡村,也是我的老家。
前段日子,和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利用婚假时间去了李克强总理住过的地方,欣喜地看到了很多小时候才有的东西,草屋后,压井旁,似曾相识的场景中,我努力地去搜寻老家从前的样子,那个以前特别不习惯,如今却非常怀念的地方。新农村建设让原来那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宁静村庄消失了,每一次回去,觉得越来越陌生,但是,毕竟村里人的生活都变好了,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所以,我不郁闷,只是怀念。
小时候,回老家是件很开心的事。村里年纪相仿的大多都是哥哥姐姐,他们会带我一起挖荠菜、找果子、钓虾,甚至还下水摸鱼。印象中,特别不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可以看别人光着脚在凹凸不平的地里大摇大摆地走,而我一踩到不平的东西就跟触动了脚神经一样揪心地难过,所以我不敢光脚下水,总怕踩到东西。还有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就是骑牛。记得有一次爸妈带弟弟出门,把我和姐姐送回老家。下午我跟着村里的小孩们一起去放牛,那时候他们告诉我,自家的牛是认主人的,如果主人要骑牛,它会乖乖地把头低下来让主人踩着牛角上背,如果是其他人,牛会抗拒地挺起脖子。很羡慕小伙伴们放牛时在牛背上坐着、躺着、站着,身子随着牛的步伐很协调地晃动着。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大家答应教我骑牛,负责安抚好自家的牛让它低头。我学着他们的样子,踩着不安分的牛角奋力地往牛背上爬,一上去往下看,感觉好高啊,而且牛背又不平,中间的脊骨又抓不住,肚子上的肉又晃来晃去的,还没等我坐稳就栽下来了。落地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胳膊断了,就拼命地哭喊,在场的小孩们都吓坏了,把我哄好以后叮嘱我回去不要告诉大人。
直至今天,我还能记得老家前户后户的地势一高一低,分界处有个大坎约有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小时候的货郎挑和啤酒瓶换冰棍了,在老家的时候特别多。记忆中,盛夏的中午,只听得蝉竞相嘶喊,感觉整个村庄都在沉睡。“咚咚咚……”清脆的小鼓后面伴随着一声吆喝,能把全村小孩子的神经调动起来。货郎挑里的东西在当时都是很难拥有的宝贝:可以梳头换衣的娃娃、各种好看的发夹等等。后来我也有了个娃娃,每天就喜欢把她的头发散下来梳成各种样式,衣服脱下来又穿上……还有卖冰棍的,用厚厚的棉被裹着箱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走村串巷。看见有人拎着啤酒瓶走来,就停下,从箱子里掏出用油纸裹着的冰棍。如果不仔细把油纸撕干净,馋猫们往往会把剩下的纸屑吃进嘴里。很遗憾,尽管我努力回想,也还是形容不出那么好吃的冰棍是什么味道了。再后来,自己家里也开始卖冷饮,就再没吃过用酒瓶换的冰棍了,只有一毛的小雨点,两毛的豆沙冰棒,五毛的蛋卷,一块的冷狗,直至后来的蒙牛、伊利……
后来,一直在外读书,慢慢地离开家,也更少回老家了。儿时的那些玩伴大多都已成家,联系也越来越少。偶尔回去,感觉多了好多东西,又少了好多东西。有次突然想起了那颗歪脖子”糖溜“树,再过去看时,整个格局都变了,那里盖上了房屋,修成了水泥路,我努力凭借记忆和感觉来寻找它的位置,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参照物了。